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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黎明先生简介
陆金所副总经理，2001年加入中国平安至今，先后任职于中国平安集团发展改革中心、集团运营管理中心文档作业部、产险电销事业部呼入及网销业务部、产险电销事业部东一区业务部、产险网销中心等部门，历任项目成员、运营经理、副总经理、总经理等职务，网络推广及营销经验丰富，善于创新及开拓。
中国互联网金融有“一马当先，四马齐奔”之说。当先的马云在互联网金融市场连出三招，第三方支付提供电商交易信用、阿里小贷提供电商在线借贷信用、余额宝提供淘宝屌丝货币基金理财。当马云呼喊着，“银行不改变，我们就改变银行”的时候，传统银行金融界也已准备就绪，其中平安集团的董事长马明哲立即出招，在互联网金融领域打出了自己的旗帜。他掌控的平安集团在 2011 年就注册成立了上海陆家嘴国际金融资产交易市场股份有限公司（陆金所），立即在次年 3 月迅速推出了首款 P2P 服务并一鸣惊人。上线不久就引起市场各路人物的关注，为了把陆金所搞个明明白白，《互联网金融》杂志专访了陆金所副总裁黄黎明先生，希望给读者提供一份比较详细的现场调研。黄黎明先生满脸阳光灿烂，说话条理清晰，具有明显的互联网金融的思维。他坦率、清晰的谈话相信会让读者清楚地了解陆金所平台的真实运营情况（下面对话本刊记者余赤平简称余，陆金所副总经理黄黎明，简称黄）。
找市场痛点，为小微金融服务
余：你们陆金所的名字很好听。
黄：对，公司刚开始注册时，上海市政府给予了特别支持，帮助我们协调用陆家嘴这三个字，最后把这个名字给到我们，鼓励我们为陆家嘴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作出贡献。
余：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创建陆金所这个平台？
黄：拿到这个名字后，我们就开始组建团队，2012 年的 3 月份，我们这个平台上线。开始，考虑到这个互联网的产品是做金融，额度都是好几万，为保证安全性，所以没有对外公开，只是针对平安内部员工做了一些测试，一直到 7、8 月份，才开始正式对外开放。
余：平安这么大的金融集团，当时想创建P2P这样一个平台的主要出发点是什么？
黄：当时最主要的考虑有两点：一是马董事长和一些高层领导早已看到市场上存在巨大的小额贷款需求，这部分需求是中国经济发展不可缺少的。二是现在的传统金融很难满足这些小微金融需求。我们通过长期的考察和研究，认为 P2P 这样的业务模式可能是传统金融与市场对接的比较好的方式。我们认为，中国金融市场的机会存在于现在市场的一些缺陷之中。如果我们能够弥补这些缺陷就会有发展空间。我们觉得，互联网能够做到公开透明，也能够降低运营成本，所以我们就尝试先做互联网金融 P2P 服务。然后就是我们现在要做的金融资产交易平台。现在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都是流动性出了问题，就是资产和负债端不匹配，所以我们觉得，这里面有机会，只是看怎么做了。
余：你们做这个平台之前做过什么准备，有没有想到一旦平台推出，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市场连锁反应。你们对P2P平台的有过哪些研究？
黄：我们在平台的创建过程中提出了互联网金融 P2P 和机构资产交易两个方向。后来觉得在法律上 P2P 比较合规，做个人 1 对 1 的借款，法律上没有任何问题。做的过程中，我们跟银行、银监会、证监会以及上海市政府进行了沟通，他们都很支持我们现在的 P2P 模式，因为我们是创新并且合规的业务模式。
解决信息不对称，提供第三方担保
余：谈到P2P平台，很多人认为主要是纯线上的交易模式，虽然有的有本金保险，但是没有利息担保，你们是基于一个什么目的，要提供投资人本金和利息担保？
黄：我们提供担保有三个原因。
第一，我们觉得，只是把借款信息放到互联网上，让投资人自己去评价借款人的风险，再把钱借给借款人，并且自己承担这个风险，在现有的个人信用体系情况下，这个逻辑是不成立的。投资人没有能力去评价这个风险。
第二，投资人也没有能力鉴定借款人提供的信息都是真实的，对投资者来讲，如果出了问题，投资人无法承担这个风险。
第三，因为我们是平安旗下的公司，就算你在法律文本上说得很清楚，投资人风险自负，如果出了问题他还是会来找平安集团，对不对？平安集团本身是一个金融集团，这对我们的信用也会有影响。
余：因为这个借款是通过你们平安的平台交易的。
黄：没错。所以我们向央行报告说，反正投资人出了问题，迟早都会找我们，那我们不如提供担保。提供担保以后，投资人对回报的要求就没那么高，还可以把资金成本降低一点。
余：你们的投资回报比起拍拍贷或者翼龙贷低很多啊，才8.4%。是不是因为借款人支付的担保费比较高？
黄：我们的担保费率一个月差不多是% 左右。
余：那年化担保金是12%？你们想通过高额保险来覆盖风险吗？
黄：担保金确实不低，我们是这样看待这个问题的。第一，我在市场上看到，我们的成本比某些网贷机构低，比民间借贷也低，比银行是要高一点的，但是我们是信用借款，银行的信用借款很多也是 20 左右的年化利率，所以我们定位是比银行略高一点，比市场上同类的 P2P公司低一点，比民间借贷就更低一些，这样我们也能承担这个风险，也还有利润，我就可以持续经营下去。第二，我们借款人的成本在逐渐下降，今年已经调了两次了，因为刚开始做的时候，我们也怕做亏了，所以定价比较高，但现在的担保金降到 0.8% 了，计葵生董事长还要求我再降，大概今年马上会降到 0.6%。
余：你们现在网站呈现给来访者的是安E贷，一个个像理财产品一样。 你们是不是将一个个大项目分成不同的小项目，再分别贷给不同的客户？
黄：不是，每一笔贷款对应的都是一个借款人、一笔借款。这是要借款人签协议的。
余：你们做这个担保是基于一个什么样的法律依据？是基于民间借贷条例还是……
黄：这不叫民间借贷，这是完全个人对个人的行为。我向你借钱，然后我找担保公司为我担保，没有任何问题呀！因为我不是企业，我不做资金池，不做错配。
余：你说借款担保成本大幅下降是为了抢占市场吗？
黄：担保费下降，一方面是降低借款成本，促进市场发展，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市场竞争的需要。我们认为，短期内在这样的市场竞争要赢的话，首先是放款速度快，尤其是最近一两年。但是长期来讲，你要靠降低成本和做好风险控制。借款成本降低，你才有可能在市场竞争中取得优势，接下来我们的借贷成本每隔几个月就会降，降到我们自己认为在收益、与风险
之间能够平衡。客户是小微，重点在二三线城市
余：现在陆金所借款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群体？
黄：借款人大概 70% 多是二三线城市的，90% 都是小微企业，都是工商户做生意的需求，很少有人借这么高成本的资金去消费的。这些工商户 60%-70% 都在民营经济很发达的地区。我们现在借款需求最旺盛的是东莞、泉州、台州、无锡等，这些地方的小企业多，融资需求强烈。最近我们又发现西部大一点的城市也很好，比如重庆、昆明，那些地方，民营经济也不错，这些二三线城市的客户，银行提供的服务不够，因此竞争也不那么激烈。反
而是深圳、上海这些地方很难做。
余：你们现在做到了多少个城市？都是线下开拓市场吗？
黄：我们现在做了二十来个城市，绝大部分都没有线下销售队伍。我们每个线下服务点大概只有五六个人，他们的核心工作就是验证借款客户的身份。主要包括确认是本人借钱，确认借钱是本人的真实意愿。如果纯互联网借贷，我们担心可能会有人借用他人的身份证去借钱。
余：来借钱的客户是通过互联网提出需求的吗？
黄：是的。他们知道我们陆金所会提供这个服务后，会到我们网站上登记，留下联系方式并标明大概要借多少钱，然后我们的客服会要求他到我们的门店提交资料。
余：那就是线上和线下结合在一起。
黄：我们是线下收集资料，因为互联网现在没有办法解决的一些问题。比如我怎么证明你是你。你必须到我们每个城市的合作渠道去。我要当面看到你，你要签字，我还要给你拍照。
余：你们如何做贷款风控，是线下服务店做的吗？
黄：我们的风控审核都归总部，我们总部有整套的风控审核技术和团队，线上做审核。当地不做风控审核。在线下登记完了以后，材料通过扫描上线，都归到上海。
余：你们的主要借款周期是多长？
黄：我们的贷款现在主要是 3 年期的，也有 1 年期和 2 年期的产品。我发现客户90% 以上选 3 年期。因为间隔时间长了，他每个月还款金额很少。如果借 6 万块钱，3 年期，每个月大概就还 1000-2000 多块钱，他就觉得这个还款压力很小。
余：客户如何会找到你们的门店去呢？
黄：70% 左右的客户都是互联网上来的。他们在网上看到我们，就在网上登记。然后到指定的线下服务中心进行资料核对。
线上模式发展是方向
余：我看你有个讲话，开始打算一年做3000万，后来是一个月到达了3000万，现在是一天做3000万，未来是一个小时3000万，这个速度发展太快了吧。
黄：现在是一天做 3000 万。
余：你希望什么时候1个小时做3000万？
黄：我希望到2014年年底，或者2015 年年初，做到 1 个小时 3000 万。
余：你们给客户提供担保，按照担保条例规定会受到10倍的杠杆率制约，你们如何做大业务？10亿担保金，只能做100亿的贷款。那以后你怎么突破这个担保的瓶颈呢？是否会向线上模式过渡？
黄：第一，我们在初期做的时候提供担保。但是我们通过一段时间的积累，会发现一些好的客户，信用级别高的可能就不用担保。第二，我们做过一段时间后，会根据客户的信用类别来分析他们的坏账情况。据我们过往的经验，A 类客户坏账率大概只有 0.5%，现在回报率是 8.4%。那到时候我可能将回报率提高到 9%，我们内部一直在做尝试。
余：陆金所接下来还是会往线上模式发展？
黄：是的。那是我们经过积累有信心确认风险判断的情况下才会做的。
P2P平台应该征信共享
余：这里有一个两难的局面，如果做担保，不管怎么说，总觉得风险是往平台上集中，如果做纯线上模式，把风险分散，风险就往投资人这方面散发出去。如果做线上模式的话，你的信用资源从哪里来？
黄：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我一直在说，互联网金融真正发展的好坏，就在于你一定要建立互联网上的信用体系。我们现在已经进入银行的征信系统，我们也可以去银行系统调查征信数据，也可以把我们的坏账数据报给央行。我最希望监管部门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让大家把征信数据都共享，建立一个平台。
余：你是说建立一个互联网金融平台共享的征信数据平台吗？
黄：没错。
余：我访问过拍拍贷，他们做了6年了，已经建立了比较大的客户诚信数据库了，他怎么会给你们分享征信信息呢？
黄：我相信有些机构是不愿意提供的，但是大家会明白，原来做线下信用度的时候，工行说我的量大，招行的量小，难以共享。结果大家还是共享了，因为这对大家都是有利的，如果没有广泛的征信数据共享，每个平台只有自己的数据，那就是一个个信息孤岛，是不够用的。所以，我们一直跟央行讲，假如能建这样的一个互联网的信息共享平台，我们很愿意提供数据给大家共同使用。互联网竞争不在于你有这块数据，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就像银行一样，大家都共享一个央行的数据库，可是各家银行做的好坏差别很大，还是各有技术在里面。所以我们一直呼吁，为了互联网金融未来的大发展，关键在信用数据。互联网金融的征信系统要建得比银行的还快，互联网金融才能赢。
传统银行和互联网金融在征信上决胜负
余：你刚才说，互联网金融是基于传统金融的不足之处下手的。根据我调研的结果，无论是第三方支付，还是余额宝，还是P2P，对银行来说，实际上都变成了一个资金流出通道。把银行的一部分优质存款往这些平台上转移。要这样发展下去，不到两年，这个银行的活期存款，甚至定期存款可能会流失几万个亿。
黄：是的。
余：那银行怎么应付？你刚才提到，传统银行和互联网银行，最后都是在一个平台上竞争，那就是信用体系平台。既然你互联网能做信用体系，我银行也能做信用体系，都是基于信用这样的贷款，就得看谁的力量强大。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黄：你刚才提到互联网金融对银行的冲击，有没有？肯定有。我觉得要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第一，P2P 也好，余额宝也好，这些资金是不是进入到实体经济？这些是传统银行不怎么做的事情，恰恰都是实体经济最需要的服务。你想想看，每个P2P 的借款方，就是一个个体户，背后至少有 3 个人的一家的生活。做这个事情是对社会有好处的。第二，对投资人来讲，他们的回报也相对好一点。我们跟银监会报告说，我们的投资人资金来源，主要是
北上广深一线城市，让他们的资金回到实体经济上来，这对中国经济是有好处的。
传统银行和互联网银行竞争的输赢一是要看谁的信用体系做的好，二是看谁的成本低。就是运营成本加信用体系。传统银行有20万个网点，工资一年就一万多亿，再加上其他的成本，至少有 2 万亿的经营成本。再加上银行的利润一共 3 万亿，占GDP 多少？银行一个行业，总共才解决多少就业？咱们 GDP 一年总共有 50 万亿，你银行就占了 3 万亿。如果互联网金融出来，能够有效的解决这些问题，就能够迫使传统金融行业提升效率、降低成本。大家通过竞争让老百姓受益。无论是借款人还是存款的人，收益的都是老百姓。这是符合社会发展趋势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余：银行业以前只要服务好20%的客户就可以了，可是那80%是大多数。银行用80%的钱服务20%的人，这样的情况不能继续下去了。
黄：对啊。我们也看到，在传统金融体系里面，农村的钱不断被转移到城市里来，穷人的存款为富人的贷款服务。这是不能持续下去的。
余：我现在有一点担心，如果P2P，往纯线上模式转移的话，那借款方总体来说是缺钱的。就是你说的三无，无资产，无财务报表，甚至没有稳定的收入。可是借出方大部分都是屌丝，存款有限，而且都是不能承受高风险的。对不对？
黄：对。
余：如果是这样的话，互联网金融P2P平台发展下去，就是80%的屌丝为80%的屌丝服务对不对？就是说高风险的贷款人，与低风险承受能力的借贷人匹配。那如果P2P这样下去的话，未来的发展会有希望吗？
黄：这是一个问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近一两年还好。为什么？因为银行放弃的客户太多了，比如说我们现在平台服务的借钱的人，审批通过率也就 30% 多一点，所以 P2P 平台还有很多好客户可以选。但是过两年大家竞争激烈，贷款要求不断地降低，会容易出问题。所以，那个时候就看各家自己的定力和各自坚持的标准。目前来看，个体工商户，不见得还款能力很差，只不过他没有资产。实际上他的生意还是比较挣钱的，我们做了很多这样的客
户。他开个洗脚店，开个发廊、做个小卖部、做一点小批发业务这些人。我去跟他们聊过，他规模做不大，但是利润率都很高，他也没资产。这些客户我自己认为不能完全算是次贷客户，他只是没资产。
余：他们的劳动力剩余，给钱他就能够马上做生意。
黄：没错，而且风险也好控。比如说他们在温州也好、在泰州也好，大部分都不是当地人，他们老家在乡下，在城里确实拿不出资产来，但是他们在乡下有房子，有农田。而且还是一个能人，他到城市里面来做生意了，其实信用状态是不错的。我们现在的坏账里面，有2/3 是欺诈的客户，真正信用出问题的1/3，很少。就目前来看，个体工商户这个群体还不错。
此外，按照我们的数据，目前的投资者还不算是屌丝。我们的资金来源 60%-70% 还是北上广深四个城市的白领，在我们的平台上人均大概投资金额有 10 万。你说的那个问题确实存在。接下去怎么发展，我也不太好判断，就靠各家守好自己的门槛。
P2P平台要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余：你们陆金所P2P的帐户是不是由第三方托管？
黄：我们是放腾讯财富通。是第三方的。
余：我的感觉是，如果P2P平台的资金交第三方支付托管，未来的发展，可能会有P2P的平台与淘宝支付等支付手段结合，P2P平台的资金就不仅仅是在资金融通领域，也会进到支付系统里面去。P2P平台就会整合成为一个资金融通、资金托管和资金支付的大系统。这就是银行干的事情。
黄：我觉得至少短期内不会形成这样的融合。我认为 P2P 现在都刚开始，那些做期限错配和做资金错配的平台 80%-90%都会死掉。因为，他没有能力管理流动性这个东西，所以我们就不做。P2P 市场要经历一个时期的考验，至少要有个几年的时间。等经受过一两波的风险考验后，再去想别的，至少在目前阶段下，我们应该想办法，集中精力把 P2P 的经营风险、操作风险，信用风险这些东西管理好。不经过一个周期，没有人敢说自己很明白这个东西，现在有些 P2P 公司，因为业务成长的快，甚至连坏账怎么算都不知道。对于流动性的风险完全没有心里准备。你侥幸能活个一两年，但是未来一定会是死。
余：我一直在想，还有没有另外一种方式，监管机构在政策上做一些松动。就是将你们这样的担保的方式，转变成一个债权证券化模式。就像美国的lendingclub那样做的。平台还是做中介，贷款通过债权的证券化，变成了债券，然后再对个体投资者销售，借贷双方两边都是分散的，还是P2P,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吗？
黄：我觉得短期内不会。
余：那主要障碍在哪里？
黄：因为 lendingclub 里面有一家银行，这是一。第二，银监会会负有对资金融通监管责任。我预计未来的一段时间，还不会有太明确的监管条例，因为监管部门还需要研究。所以，我认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以行业协会自律的方式给 P2P 平台做一些约束性的东西。第三，这个市场变化太快，这其中的风险也看不清楚，管理层也有顾虑，如果管的太严了，这个行业就死掉了；管得太松可能会出问题，要承担责任。所以我估计短期内还不会有债
权证券化这样的举措。
余：现在很多民营银行都在批牌照，民营银行如果再做传统银行会有什么优势？所以我就在想，未来的民营银行会不会就是做互联网银行？
黄：一定会要做新的。以互联网的方式去做。我认为今年我们就可以看到结果，一定会有互联网银行被批出来。但是，批出来能不能做 P2P 我不知道。
余：目前非金融机构都能做P2P，为什么不能批给银行做P2P？如果银行做不了风险控制，别的平台又怎么能做得了？
黄：是的。我估计如果要批民营银行，会有几种模式，一种就是纯粹互联网银行，他们就可以做 P2P；第二种，可能是专门做供应链金融的银行。监管机构会根据这家民营企业的优势给你限制业务范围，限制牌照的范围。你做的业务就是供应链金融。
余：你们预期P2P这块市场规模有多大？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测算？
黄：这个市场的需求量是很大的，我看有几万亿的需求。互联网金融要做得好，能够把民间借贷给替代掉，那规模会更大。因为民间借贷问题太多了。如果互联网金融效率高一点、成本低一点，那大家为什么去民间借贷，肯定没在 P2P 这里借好呀。
余：可是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的民间借贷已经搞到网上借贷了，也是打着P2P的旗号。
黄：所以，我原来一直建议，监管方面一定要列出一个清单一样的东西告诉大家，你们可以去创新，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能做的，你不能在创新的口号下干违法的事情。
余：最近出来一个影子银行的管理条例，你觉得这个对P2P市场有什么影响？
黄：这个东西就列出了一个清单，里面明确了互联网金融由人民银行负责监管协调。我相信，人民银行接下来一定会出台一些指导，就算他不监管 P2P，也一定会出一些指导性的意见。无论是以人民银行的名义，还是以行业协会的名义。目的是促进 P2P 行业健康发展。
